紃香in小童話

以新妻為主角的節日文，感想只有「難寫」二字!!

敝人興趣寫作!(笑)
[架空][腦練][BL]..等，逆者請小心腳步

***

昏暗寂靜的臥室，他側躺在碩大的雙人床中央眼睛盯著枕邊的手機…那東西，已經間斷性響了一個多鐘頭…還不放棄嗎這傢伙?今天我是休假的吧…?

閃爍的螢幕顯示來電名稱「宇枝」是那個自己少數交際圈裡面關係算密切的人，從高中時期開始兩個人頻率就挺吻合，雖然總是一張嘴停不下來看似玩世不恭的行為模式，領導能力卻是相當不錯的…這是身為一個工作上的夥伴兼舊識客觀性的評價；總而言之，是個莫名奇妙的人吧。

上述這些話當然不是在套交情，所以電話…不接。

喵喵~~喵喵喵~~~喵──

切掉。

喵喵~~喵喵──

切掉。

喵喵──

切掉。

雖然這個鈴聲是自己的嗜好裝的，斷斷續續聽了一早上也會膩…決定先擺脫這些貓咪非常治癒又可愛的叫聲，他將手機調成了震動模式。房間再度安靜下來只剩床單上那個電子物件還發出細弱的滋滋聲，把它扔進床邊的矮櫃抽屜關上。

反正今天篤定要睡到肚子餓再醒過來，什麼事情都不重要了…閉上眼，也許因為太過安靜耳邊好像能感覺到悶熱的空氣隱約發出嗡嗡聲，等待一片沉寂後他再次睡著了。

 

......

............

 

───咚!

叮咚──叮咚──!

碰!碰碰碰!

叮咚───

碰碰碰!

不知道又睡了多久，房外傳進某人按著自家門鈴的急促聲響，還順手搭配了幾聲拍門的動作好像有點節奏性。因為實在有夠不屈不撓終於被這個神經病給吵醒了…

「…嘖!搞什麼…?」

非常不情願地從床上坐起來，盹了半晌從剛剛的抽屜拿出手機，滑下螢幕保護密碼後系統立即跳出「13個未接來電」這樣的訊息，點了確認鍵叫出清單不出所料───

「宇枝   2012/10/31 am10:27」

「宇枝   2012/10/31 am10:32」

「宇枝   2012/10/31 am10:37」

「宇枝   2012/10/31 am10:42」

「宇枝   2012/10/31 am10:47」

…………………懶得數是不是真的有13筆了。

不過鎖上螢幕前倒有看出這傢伙每隔五分鐘就重播一次的幼稚行徑。

此時BGM依然還是那幾乎沒有間隔的電鈴鈕及拍門聲，好吵…；上衣也懶得穿了，從鼻腔吐出一大口氣後他從床邊站起來，用不是很急驟的步伐穿過房間來到大門前───

嗶一聲按下與外面的視訊裝置，小小的LED螢幕上瞬間出現一個大臉，他揮著手──

『我由!我以為你死了咧?!快開門!』

「今天我休假，不想看到你。」

『喂~休假歸休假!不能來找你嗎?』他一邊在螢幕那頭做了敲鏡頭的動作。

「很閒嗎?」

『我很忙啊，所以才要出來休息一下。』

「……我在睡覺。」

『喔，既然還沒睡到死掉也得起床吃飯吧?現在都一點多了…我好餓。』

「樓下有便利商店，自便。」

『啊啊~不要啦~你趕快開門，這裡好熱…』

居然用這種小朋友撒嬌的語氣說話，身為年過三十的成年人不覺得突兀嗎?...這麼說起來，難怪跟"她"關係好像也不錯?是說話模式的關係?

『喂!我由!別擅自進裏世界想事情啊!開門!!』

說著，他抓住門把劇烈搖動，屋內這邊的門閂當然也被撞得喀喀作響。

 

又嗶的一聲，門終於打開了。

 

「……」房子的主人臉上掛著厚厚一層黑幕，一手扳著門延不發一語。

「厚，終於開了! 我好渴~冰箱冰箱~~」這位客人倒也不害臊彷彿當這是自己家一樣，快速擦過屋主的身邊後筆直往廚房走去。

「欸…居然什麼都沒有，你買冰箱是插著浪費電的嗎?算了!開水也行!」說完就順手從冰箱門的凹槽拿出還剩半灌的冰開水，直接開蓋就喝。

沒多理會來者嘰嘰喳喳講個不停，他走到牆邊大手掀開落地窗的簾子，客廳瞬間明亮起來。外面是不大的陽台，簡單放著一個玻璃面的圓桌以及兩張有靠背的椅子，拉開靠背坐下來，伸手就點了根菸製造起雲霧…仔細看看桌上的菸灰缸還是貓咪頭形狀的!

「喂，中午要吃什麼?」宇枝從後方拿著水壺撞上來。

被冰冷的觸感直接按到肩上，他沒什麼表示，只抬頭看了宇枝一眼。

「隨便。」把菸屁股按到貓頭上，這就抽完一根!

「也真的是隨便吃一下，反正晚上有節目。」

「在公司吃就好還特地跑來，不是想隨便吃吃吧?」

「怕你死在家裡。」

「……。」

「你現在在心底罵我對吧?」

「工作呢?」懶得答腔，乾脆改變話題「晚上的活動主辦人不在現場行嗎?」

「我就是來跟你說這件事啦───」

「不去。」

「我都還沒說…」

「反正你只是想叫我去那個莫名奇妙的party吧?」

「是萬聖節趴──」

「隨便。」

「豈能隨便!我由你的人生活了三十二年這樣可以嗎?!!」宇枝用手指堵著他的鼻頭「你的心靈會跟著你那越來越黑的外皮一起焦黑爛掉!」

「是嗎?謝謝您的提點了，社長。」

「不准用工作態度給我打迷糊!」

「那可以不用奉命行事了?」

「咦?!不不不…強制命令你去參加派對!就是嘛，還有這招!」

「那太好了…」用非常平淡的語氣說出口「我今天休假。」

「啊啊啊───!!竟跟我玩文字遊戲?!」宇枝仰臉表示不甘「沒聽過經紀人還休假的啊!!」

「限定節日主題的工作內容通常當天反而是最閒的你不知道嗎?」

「不知道啦。」他做了一個不甘願的表情。

利用對話之間的空白，又點了支菸。

「但是~」宇枝坐到一旁的椅子，單手撐著臉「小螢說要去呢。」

看出對方頓了一下，他繼續說

「而且很期待的樣子，畢竟女孩子嘛誰都想裝扮自己，尤其這個理所當然的派對上。」

雖然覺得宇枝說得有理，可心底卻有『她期待的應該是派對上的甜點吧?』這種想法。

「蛤…你真不去?」視線看過來這邊「派對結束很晚喔…小螢一個女孩子…」逼近…「又不能跟大人們去續攤，自己坐小黃回家也不知道會被載去哪裡…」又逼近…「這種時候居然還有人說他在休假~他在休假──」

啪!!...很大一聲。

「?!──啊喔!!...好痛…!」

他一個掌毫不留情巴在宇枝的額頭上。意思是『說就說頭別一直靠過來。』

宇枝兩手按著額頭感覺視線有點搖晃…隔壁的人倒是退開椅子了?

沒回話起身離開陽台走進臥室，沒多久換了一身漆黑的外出服以及慣例的風衣外套，他走出房門。

「走了。」看向還坐在陽台的宇枝。

「喔?你要去啦?好欸!搬出年輕的美眉還是有用的嘛~!」

「…這什麼色大叔的發言?」他挑眉。

「怎麼樣都行啦!」宇枝勾上我由的肩。

嗯，看樣子今天小螢不會失望了!...來自宇枝內心底計畫著什麼的發言♥

 ***

OSY公司地下樓層的員工專用停車庫傳來陣陣車輪與臘面地板急冽摩擦的聲音，一台鐵灰色的流線轎車以看似相當危險的速度卻又精準地擦過每個彎道，三個甩尾後就在電梯間前面迴了下車身，車子穩定停進了停車格而後引擎聲跟著車頭燈一起暗了下來…副駕駛座門被推開，跨出車內空間的宇枝站在車邊手肘靠著門上。

「我說…地下室可不是給你拿來練飆車用的啊…」待駕駛者也下了車，他隨即這樣說著。

「不是趕時間嗎?」瞄了抱怨者一眼。

「趕是趕…但不至於需要你用到這種恐怖的方式。」

「………」

「好好~!又要說我囉唆意見多!我閉嘴，嗯?」手勢做了個給嘴巴上拉鍊的動作。

徑自呼嚨了對方，宇枝將手伸進外套內側口袋拿出手機往螢幕上戳了幾下後將其放到耳朵邊…

「啊，喂~?」電話通了「到囉~~……喔沒關係妳慢慢來，我只是恰巧上了飆車王的車子才早到的啦。……哈哈哈!當然啊!我可是社長欸，硬逼他來!...好…好，OK掰掰~」嘟嚕掛上通話。

「小螢在過來的路上了!」他說。

「嗯。」

「本來應該要叫你去接她的，可小螢說你休假不打擾你休息，真是個體貼的孩子啊~」

「是嗎?」內心回憶著與螢合作以來她吵鬧又任性的多數片段，我由提出的是問句。

「明明就可以順路!」

「不順路，因為休假被社長強制中斷。」本來自己就不應該也不會出現在這裡。

「對，我由聽話，乖~~」伸手去碰他的頭頂「嗯嗯，頭蓋骨形狀不錯啊?」摸摸~

碰!!

「唔喔?!」

一拳揍到宇枝肚子上，他痛得抽手按著肚子又該該叫了。

「呃…好痛…會死…」

「正好。」冷不防又給他屁股上補上一腳。

「哇!欸你是打上癮了嗎?!──喂!好了!!───你還來?!」

被踢了第一腳之後面對連續掃來的黑色重頭靴，宇枝不停閃躲卻還是頻頻被踢中。

廣大地下平面停車場的某角落，兩個人就這樣一攻一守的鬧到進電梯。

叮──鈴──『一樓到了。』

系統播著溫柔的女聲語音提醒搭載的乘客到達的該樓層數字。兩人跨出閘門並肩走在大廳內；經過的工作人員全都臉色顯得有些害怕逐一打招呼，有些上階主管也是跟宇枝報告完相關要事之後便匆匆離去…

來到靠近大門的窗邊座位區，這裡是經過設 計直通三樓的挑高空間，沿著透明玻璃牆面有突出的白色桌面搭配同樣系列的方形椅，此外的佔地空間整齊擺放著有裝置頂傘的圓桌及木椅，外圈則是裝飾著修剪出 特定造型的灌木擺設出一個五角型；平時是給員工們自由使用的待客休息區，透過防霧玻璃自然打下來的太陽光使這個區域特別明亮舒服，所以也有許多人喜歡在這 邊拿個手機或筆記型電腦辦公。

宇枝選了個陽光比較不直接照射的陰涼處坐了下來，順手推開旁邊一扇僅供相關人員使用能單一出入的玻璃門，敲敲靠近門的某張椅板子示意我由坐到那邊。

他落座，一如習慣從口袋裡撈出一包香菸，抽出，點上。

「裡面本來是禁止吸煙的。」宇枝看了一眼隔壁柱子上貼著的標語「可是你也不會聽。」

我由沒有搭話，只安靜看著吐出去的雲霧被風從敞開的門給悠悠帶出去的景象。宇枝聳肩，低下頭用手機整理著早上沒有收的信和語音留言；時間就在這片緩和的空氣中一點一滴流逝…

沒一會兒，螢幕右上角數字顯示經過了十五分鐘。看了一眼桌面上我由從販賣部要來的紙杯，裡頭插滿了菸屁股…

「……」突然，他扔下手裡的那根煙後站起來。

「欸?你幹麻?」宇枝盯著他側臉瞧。

「太慢了。」

「喂!」

這傢伙居然想走?!宇枝一伸長手抓住我由的後衣擺!

「你也太沒耐心了吧?!從你坐下來也不過才───」

「十五分鐘。」

「呃…對。───那也才十五分鐘!!厚，耐心等待淑女也是身為一個紳士應該要做的啊!」

「……」淑女?紳士?...總之充滿各個吐嘈點，也懶得說了。

「況且我跟她約好的時間還沒到，人家也不算遲到!」宇枝揪著對方，眼神不時望向大門口希望螢能快點出現!

喔?就在這個時候───?

「來了!」他喊「小螢來了!」

視線隨著宇枝的反應看過去，大門外有個熟悉的身影以小跑步姿通過感應式自動門進入大廳。在櫃檯邊她停下來東張西望的查看四周…

「小螢!」

聽到有人叫了自己的名，她往這邊看了一眼後隨即提起步伐跑了過來。

一身粉色系的連身洋裝用蝴蝶結裝飾著腰際，外著是深紫色的毛料短版外套；雙腿裹著白色的膝上襪搭配一雙有點厚底並點綴著簍空花樣的紅色娃娃鞋，蓬鬆的金色波浪長髮及腰下如花苞般澎澎的蕾絲裙襬因為跑步的關係一起隨著身體左右擺動

「社長!午安~」到了眼前，她笑著跟宇枝打招呼「厚~你太早到，所以我一路上都用跑的過來!」順便小小抱怨一下。

「哎呀，所以讓妳慢慢來沒關係~如剛剛說的我也是上了某人的車才這麼早到的…」拍上旁邊人的右肩。

螢抬眼看著面無表情的他，停了幾秒鐘才開口──

「新、新新妻!午安!」

為什麼是有點僵的打招呼?這傢伙...好像前陣子開始變得怪怪的了。

「嗯。」慣例回應。

「嗯什麼啦?多說幾個字你會死嗎?」宇枝用手肘推了他的腰側。

「所以呢?」

「蛤?」

「你們…約這個時間，難道還要做什麼嗎?」我由想著印象中離派對時間還有好幾個鐘頭。

「噗，當然是造型啊造型!!」他的語氣彷彿問者提出了什麼很掉腦袋的問題一樣「萬聖節欸，沒有特地裝扮一下哪說得過去?!」

一旁的螢眼神閃耀著某種亮晶晶的光芒頻頻點頭。

「……」

「事不宜遲!前往道具室!」不等我由回應，他帶頭喊出。

「喔、喔──!!」螢見狀跟著舉起手增加士氣。

三人來到服裝組的道具室，這裡面擺滿都是各大贊助商、戲劇組跟宣傳組…等等所需要用到的衣物裝備，宇枝在這個時期特別開放給要參加派對的人可以租借使用，當然!以不損壞為前提是不用任何花費的。望進廣大的儲備室，已有許多藝人及工作人員在裡頭忙著──

「小螢我們進去吧? 有特別的驚喜要給妳看。」

「真的嗎?!是什麼是什麼?」

「進去看看就知道囉!」宇枝雙手按著螢的肩膀輕輕將她推向裡面。

「我由你在外面等好了，但是不可以偷看淑女更衣唷♥」

……那是你吧。

「無聊。」落下簡單兩個字，轉身離開道具室門前。

***

果然…這個行動歷時相當地久…我由人在不遠處一個開放式的陽台空間背靠著牆，把剩下那半包菸都給抽完了還不見裡頭那兩個傢伙出來…走廊經過的行人會時不時看向這邊，但也在與他對上視線之後趕忙低頭快步走遠。

角落的菸桶蓋上丟了一片的菸蒂，手上也沒得抽…越來越煩燥啦…當下決定要去外面的小7補貨順便等電話再折回來。推開與室內連接的玻璃門手把，一腳跨進。

獨自又來到大廳，剛剛經過早上才坐過的位置───

 

喵喵~~喵喵喵~~~

喵喵~~喵喵~喵喵~喵~~~

 

我由停下腳步，鐵著臉站在原地不動，附近來往且聽到這個鈴聲的路人幾乎沒有不回過頭看看什麼情況的!而且在確定鈴聲的主人之後，許多人也跟著停在原地不動了。順帶一提，若是眼尖看見有繼續行走的人呢，也就代表他們在這間公司待的年資較長…

 

喵喵~~喵喵喵~~~

喵──『滑動接通』。

「喂。」非常簡短到感覺不出任何情緒的單音節。

『人咧?!』沒錯，是宇枝。

「買菸。」

『什麼你剛剛那包都抽完了也太快了吧…?等級提升?』

「……」

『好啦好啦，你快去快回，等等一樓販賣部等你，掰掰!』

結束通話，我由出了大門沒幾步來到轉角的小7，叮─咚──非常耳熟的迎接聲音跟著強烈運轉的冷煤空氣一起送到跟前…直接到櫃檯買了兩包慣用牌，結帳之後沒有立刻出自動門還在書架櫃前面走了幾趟打發一下時間才折返回公司。

走在石磚路的人行道上，雖然已經接近下午但太陽依舊燙身，一年四季都穿在身上的這件大風衣外套在人群中顯得有些突兀，不過藏在黑色長髮下的那張冰塊臉倒是已經習慣似的沒感覺到這股令人不愉快的溫差。

唰──的聲響，回到了一樓大廳。腳踩在不知道走過幾回的這張紅色地毯上，我由吸上一口氣，將剛才回程路上給點著的煙丟進柱子邊的菸桶裡，尼古丁的氣味從鼻腔蔓延出來，透過白霧他看了那張「禁煙」標圖一眼。

斜前方不遠的販賣部，某張桌子有兩個奇裝異服的人影正在開心的聊天。
看他一上前竟異口同聲的：「好慢喔──!!」

「順便看了一下架子上……」

「什麼?」

「沒事。」

「好吧，不重要!小螢我們來練習一下!」宇枝沒多著墨在剛才簡短的對話上，改轉向對螢提出剛才談論著的重點。

「沒問題!」螢從座位上站起來，整理了一下扮裝服的群擺。

「好…一、二、三!」「「不給糖就搗蛋──!!♥」」

這兩個人一喊出那句慣例台詞還互相勾著手做出對稱的歡呼動作。

……………………

…………………………

「………」

「………★\(≧∇≦)」

「…………(≧∇≦)/★」

「…………」

現場一片安靜。

「給點反應啦喂!!!!!!」宇枝受不了這種一點都不嗨的空氣第一個開口!

「就是咩!今天可是吃甜食吃到飽的日子欸!!新妻在幹麻啦!」螢在一旁手插著腰，也氣呼呼的說。

甜食吃到飽?...範圍太廣了一點吧?看來這傢伙來派對的目的果然是吃的，而且是平時被自己嚴格控制數量的「甜食」。

「喔…」做了個很假的讚嘆反應。

好吧…仔細看這兩人的服裝的確是花了很大一番功夫才弄出來的…而且不像是用道具間的東西拼裝成型的樣子?也就是說，明眼人都看的出這根本是經過特別訂做。撇開宇枝那一身看上去就很貴的深紫色燕尾西裝不說，螢倒是穿著一套很像女僕裝的東西，洋裝本體是天藍色的，袖口跟群擺都用大量的荷葉邊裝飾著，至於比較吸引目光的地方…應該是圍裙上面還潑了紅色的顏料…這是想製造血跡的效果嗎?

但是，比起上述這些東西而言，最吸引他注意的反而是兩個人頭上都有的裝飾品──貓耳。

「怎麼樣?小螢很可愛吧?我的得意之作!!」宇枝注意到我由盯著螢看的視線順勢接話。

「我我我我我本來就超可愛的啦───」螢說出招牌台詞但不知道為什麼好像很緊張?

「嗯…挺可愛的。」

「欸?」螢愣了。

「…喂，你想要那個的話已經沒有了，我也是偶然在道具室翻到的。」

因為盯著貓耳裝飾的視線太過明顯，宇枝意會過來後還拍了他肩膀一下。

「喔……」失望。

「還真想要啊?!」

「哼哼!這個東西新妻你家有吧?!」螢雙手交叉在胸前很不滿的樣子。

「不…我覺得妳頭上那個顏色比較好…」

「拜託…你也稱讚小螢一下!那是戴的人可愛才能影響東西看上去的差別啊!」

「反正新妻這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她氣到雙頰鼓得圓滾滾。

「妳是模特兒，穿衣服好看是正常的。」

「小螢…真抱歉這個人就是這麼無聊…」宇枝按著我由的肩膀一手扶額擺出淚目貌。

「哼──反正新妻只要有貓耳什麼都好啦!社長我們自己去吃吃喝喝!」

「好~!不要管我由了!」

螢拽住宇枝的手臂往派對場地的方向拉去，宇枝同樣做出100%附和的樣子。我由安靜的跟在兩人後面走…嗯?剛剛沒注意到衣服後面還有貓尾?是嗎…看來真的很用心啊這兩個。

───落下這麼一句評語。

 

派對場地就在一樓層的內部有個寬廣的禮堂，平時公司有什麼宣傳活動或記者會通常會使用的場地，至於今天的主題…只要看看天花板上寫著「HAPPY★HALLOWEEN」滿滿的橘色絲帶，自然能夠明瞭。

接近正式開幕的時間附近早已擠滿了人潮，這個派對沒有內部人員限制也能自由攜伴參加；為了讓大家能好好的玩，社長婉拒了所有媒體記者的採訪，當然也不能自行帶有攝影功能的器材進入場內。但是不必擔心無法為這個盛況留下回憶，宇枝當然也考慮到了，所以場內都有安排公司聘雇的專業攝影師可以幫忙留影紀念。

螢興高采烈的跑到廳門前，跟穿南瓜布偶裝的工作人員領了個糖果形狀的氫氣球又折回來。

「給你!」

她笑著遞了顆黑色的氣球過來。

「?」我由接過手來，也只是面無表情抓著。

「這顆氣球不覺得跟新妻很像嗎?嘻嘻…」邊說還邊惡作劇的笑。

這樣一說，他才看清楚氣球上用銀色的油性奇異筆畫了一個「 (▼_▼)」的表情符號。

「哈哈哈哈哈!這什麼啊──?」宇枝在一旁爆笑。

「剛剛發現它藏在一堆氣球裡面!立刻叫南瓜公仔給我這個!♥」螢得意地炫耀，手上抓的糖果氣球還跟著笑聲一起晃啊晃。

「妳等等想用走的回去嗎?」

「厚唷!這樣就生氣!新妻小氣鬼~~!」她吐舌。

「哈哈哈…笑死我了，好啦別玩了進去吧?」宇枝建議「──欸?等等!!」

三人剛要踏進門，宇枝突然喊了個暫停!

「又幹麻?」

「社長怎麼了嗎?」

「你不能進去!」指著我由的鼻子。

「咦?為什麼?!」螢驚呼。

「……」

「看看周圍!只有你不合規定!」

「喔!」她出聲「對欸，新妻沒有扮妝!厚~~你看進不去了，社長都事先聲明過這是萬盛趴踢了呀!」

「…那我不進去了，妳結束再打給我。」不到一秒鐘，我由丟出這樣一個乾脆的答案。

「喂~~你真的很難搞欸!不准走!」

「…你不讓進去也不讓走?」

「新妻你裝扮一下就好了嘛!」

「無聊。」

「我由──!我真的想揍你，可以揍你吧?」宇枝抓住他的衣領用力搖晃。

「社長~其實新妻一年365天都在扮黑道啦!你看那張凶巴巴的臉還老是全身都穿得烏漆嘛黑的!又那麼愛抽菸，打他~打他~~我幫你加油!」螢笑著提高聲量拍手起鬨。

「那我就來替天行道!」宇枝對螢眨了下左眼揮出了直拳。

當然因為在開玩笑，拳頭也是輕易就能擋下來的程度。

「你擋!你擋?!」

持續在空中亂轉彎的勾拳跟遊刃有餘的掌擋，看得在一旁幫忙助興的小螢笑到腰都彎了。

這種沒意義的舉動還持續了幾分鐘，宇枝才放下攻勢改單手勒住我由的頸子說…

「事到如今，你不進去都不行了!」

「不然怎麼樣?」

「我的髮箍借你就能進去了吧?」螢雙手抓著貓耳沒辦法似的說著。

「好主意!.......喂等一下，這樣本末倒置了呀，我的得意之作。」

「難搞的人在這。」斜眼瞄向宇枝。

「…反正新妻只喜歡貓耳。」她又癟嘴。

「好吧…隨便啦!」只能摘下螢頭上的貓耳髮箍給我由戴上「完成，我由貓……切!一點都不可愛。」

「小螢不予置評…」螢閉眼搖頭貌。

「可是這樣小螢頭上就空了…喔，對了──」他從外套口袋撈出一條黑色的寬板絲帶「剛才用不到所以我收起來了，我由你把這個給小螢繫上吧?」

「咦欸欸欸欸欸欸欸?!?!?!?!」螢大叫一聲，臉瞬間漲紅「我…我!你你你…等等等一下…!!」

不等螢反應完，我由走了過去伸手將絲帶穿過她的後頸…兩端拉起在頭上綁著。

「要、要要要綁好看一點喔!!」感覺到她整個人很僵直，嘴巴上卻不忘逞強一句。

「好了。」順勢拍了下螢的腦袋。

「唔…謝謝…」手指玩著蝴蝶結的尾巴。

「好的好的，兩‧位~是不是該進去了?」

「?!──喔、喔喔!進進進去吧!」

宇枝突然出聲，表情實在欠揍的意味不明。螢也被嚇了一跳，踩著僵硬的步伐進到廳內。

一入會場，迎面而來的各種燈光、許多帶著面具的臉孔、白色桌巾上食物的香氣以及相機閃爍的聲音，我由對這種場合通常沒有多濃厚的興趣，所以找了個靠近門口的柱子旁待著；一起進來的宇枝快速被幾個漂亮模特兒給拉走進入例行性的交際應酬，留下一大一小呆站在牆邊。

「妳去吧。」

感覺到左下方螢發出來的視線，我由做出簡潔的回應。

「喔…」她聲音有些小「那我今天可以吃甜點嗎?」右手抓了一下我由的袖口。

「可以。」

「糖果?餅乾?蛋糕?派?...我我我會吃到飽喔!」

「嗯。」

「真的?真的厚?!」

「嗯。」

「耶──!!萬聖節!萬歲~~♥那我先過去了!等等找你喔!掰掰!」

螢滿臉都是燦爛的笑，蹦跳地一邊揮手往場中央跑進去；果不其然第一站就是甜品區，看她拿著空盤握著小夾子眼神充滿閃亮猶豫著該下手哪個好?口水都快滴下來了。

我由看著端著蛋糕山這樣在場內來回轉的螢，不自覺從鼻子吐出一口氣，臉上是沒有人注意到的奇妙表情…

開始接任螢的經濟人後不知不覺過去了半年，起初對她任性驕縱的行為認定是個幼稚且毫無責任感的小孩；畢竟當時螢的難帶也是眾經紀人中相當有名的。歷任的經紀人依螢的要求必須都是女性，當然各位也都對她照顧有加且任其呼來喚去…只是換回來的是螢更加霸道又無理的胡鬧；從基本的待遇、飲食、天氣…延至工作內容、服裝、拍攝地點，甚至連攝影師她都能有意見。

理所當然…這件事情傳到社長耳裡，雖然直接解約是最好的辦法，但宇枝絕不是這種簡單的領導人，他喜歡螢，不僅僅是看過她的平面作品，據私下觀察過本人表示螢對工作是十分認真的，只是面對的態度有點矯枉過正而已，這種需要精雕細琢才有可能發出它應有光芒的寶石，宇枝豈會放過?

『這女孩絕對會成功!』曾經，他這樣說。

所以呢?──這個燙手山芋最後居然落到自己手上。看著笑容滿面的好友兼上司…我由沒多說什麼便接下這份差事，反正…自有辦法。

沒有讓螢反抗的餘地，前面幾週我由刻意安排了幾乎沒有休息時間的工作排程想逼這小鬼自動離開，結果她意外的難纏。拼死一個星期的各種爆時數與沒停過的轉站，螢在最後一項拍攝工作結束後人就在休息室暈倒了…這真是個非常嚴重的疏失，完全違背了原先的初衷…此次事件在當時切切實實的讓我由反省了一番。

那之後幾個月兩人互相碰撞加上各種不管是工作或私底下的相處，我由漸漸了解到宇枝當初所說的那個螢。說穿了在這些形象的背後她也不過是個比任何人都單純的女孩。

嗯……除了那個有點過頭的兄控情節以外。

「……」

結束不到一分鐘的回憶，我由因為周圍頻頻射過來的視線而回過神…很多不常見的生面孔?看樣子應該又是新一批的平面模特兒…

只要是新人有這種反應都很正常；正確一點來說，大部分人碰到他反應都差不多是這樣──有點想打招呼又有點畏縮的樣子…倒也見怪不怪。只是奇妙地每個人臉上都多了幾條比平時還要鐵青的直線，原因…當然是主角頭上那個與其相比超級突兀的貓耳裝飾品啦。

不過我由沒多考慮他們的反應，至少這東西…他戴得很開心。

放空幾秒後再度於場中尋找螢的身影，很快發現她人在果汁吧旁邊──和某個人在一起。

「?」

我由仔細看了與螢相談甚歡的那人…身上穿著能明顯露出美豔背肌的連身長裙，纖細的四肢都套著皮製的手套與長靴，頭上戴了一頂頗大的巫師帽；一身漆黑又不失華麗的裝扮完全展現在這個節日的萬種風情。

因為有些距離的關係，我由仍看不清楚對方是誰?只能從螢和她的互動中感覺到兩人感情相當好，時不時開心談話中間的擁抱或者互相送著餐叉享用對方盤食裡的甜點。

…螢在同業中還是有好朋友的啊…我由淡淡想著。

就在這個同時，遠處的兩人不知道談論著什麼，螢時不時伸手指向這邊，然後───

透過這段模糊的距離他感覺那一雙美麗的桃色瞳孔向這望，眼神散發出十分香甜卻危險的魅力，精緻秀挺的鼻樑下方那張薄唇勾著充滿挑釁意味的角度──瞬間在空氣中交會的兩道視線…他，知道這個表情。

「!」

心中的答案還未落定，眼前這一幕停止了部分時間的空白；

對方吻上螢的耳邊，像是說了什麼隨即揮手離開她的身旁，留下滿臉通紅舉手大聲抗議的螢。

見那人從禮堂的側門離開，我由毫無猶豫從正門口繞行追了出去。

***

腳步快速移動到通往外頭的某扇玻璃安全門前，我由環顧四週。

嘖!

追丟了。

少無人煙的這條十字長廊，只剩他一人獨自站在燈光昏暗的交叉口……突然他眼角餘光注意到長廊轉角處的牆面上貼著一張桃粉色的便利貼，走近看，上頭用原子筆寫了：

Dear經紀人：

表情一直都這麼兇的話小螢可是會害怕的唷♥

LEI

───的，這樣一段話。

…讀完我由撕下便條將它揉進手心；

皺眉，甩下外套長擺後邁步離去。

正門接待櫃台背後牆上的電子跑馬燈制式跑著，內容只有單調的一直重複公司的營運時間及現在的時間，確實已經接近午夜。我由坐在那個接近側門通風良好的位置，夜風有些涼意由外頭吹了進來，使他夾在手中的菸雲不規則地劇烈晃動。從離開會場到現在，桌上又是一包菸盒殘骸跟幾個鐘頭前從販賣機按下那已經毫無溫度的黑咖啡……

這中間不時有從禮堂因提早離場而經過大廳的人，本要禮貌性的打聲招呼卻在見到他暗著一張看不見表情的黑臉後快速離去。

「……」熄掉手上最後一根菸蒂，我由鼻腔吐著煙將頭往後仰靠在玻璃面上閉目養神。

腦子剛碰上冰冷的觸感沒多久，右手邊一陣什麼人落座的輕柔觸感襲來，他睜開眼───

「啊，你不是在睡覺喔?」是螢「哼…難怪我場內繞來繞去找不到你原來在這裡抽菸!」她玩性踢了踢腳上踩的跟鞋發出清脆扣扣的聲音。

「結束了?」視線沒有對上，他提問。

「嗯!玩得好開心喔~!最後還有抽獎欸!雖然我只拿到安慰獎…社長還用你名字抽到兔子布偶裝一直喊叫你去穿，結果你根本不在那裡哈哈!」她手裡握著一顆心型的棒棒糖邊說著剛才發生的趣事「最後社長叫人事的佐野先生穿上台跳舞，超經典!!新妻你真應該留在那裡看的~~」說到重點處還笑得咯咯作響。

「嗯。」給了個慣例回應，我由起身「我去開車。」

「….喔。」本已跟著起身的螢聽他這樣說又坐回位子上給了聲例行公事般的回答。

暫時留下她一人，我由往停車場移動。

車子以不慢的時速行徑在柏油路上，雖然已過午夜街道還是有不少參加萬聖扮裝遊行的人三五成群逛著。車內一大一小，沒有廣播、沒有交談、沒有後照鏡吊飾撞擊的聲音，螢在副駕駛座雙手抱住她專屬的貓咪抱枕，奇怪的是她今天居然沒有一上車就睡著…反而睜著大眼看向窗外一道道被拉成細長線條的模糊景象。

一陣有點奇怪的沉默，車頭順著閘道開上高速公路，慢慢開始加速疾駛的引擎聲將窗外景色變得更加單調了…此時

「妳…」「你──」

「?!」她肩膀跳了一下「什什什、什什麼事啦?!」因為兩人同時開口說話，螢回應得有點慌張。

「…」我由停了兩秒改口「妳說。」

「欸?」她頓了幾秒，稍微移動一下坐姿之後繼續說──「喔…就是啊….!你、你今天覺得好玩嗎?因…因為你好像是為了要載我回去才來的，我知道你好像沒有喜歡這種場合!呃…嗯…那那那你每次等我會不會很無聊?!」

講一句話是要跳針幾遍?我由內心嘀咕就嘆了口氣。螢見狀趕忙接話──

「要要要是你覺得很麻煩很無聊要說喔!!我下次可以自己坐計程車回...去…!」句末不知道為什麼她用頭撞了懷裡的貓咪抱枕幾下後就臉埋進枕頭裡不發一語。

我由看了眼螢的腦袋短暫沉默之後…

「這倒是無所謂……」說出這句，又擅自陷入沉思。

「嗯──?」枕頭發出悶悶的回應。

按常理說…這應該是助理該做的事情。想到螢半年前任性說著『才不需要助理!』這種話…現在她開始懂得體貼人了?最近幾個月多少也有跟她再提過請個助理的事情，但她的回答始終都是：不要。

然後一直維持現況……

「反正，這樣也安全。」結束幾秒鐘的回想，丟出這句話。

「是厚?」她把臉改成側枕看向這邊「那以後還是要麻煩你囉!嘿嘿…!」笑。

「妳覺得〝麻煩〞我過嗎?」

「欸你醬說什麼意思?!我每次都很感激你你你…你載我的啊!!」

「哼嗯…」

「可惡這什麼反應?!真令人火大欸~~!」瞬間巨大貓咪臉用不小的力道砸了過來!

「好好…搥幾下就好了…」畢竟現在是高速行駛狀態。

我由騰出手擋住貓臉的反覆攻擊，單手擺在方向盤上，嘴巴習慣性規勸螢這種喜歡突然暴動的行為模式。

「哼!換你講啦!」她將背部摔回座位上，嘴裡發出噗噗──的嘔氣聲。

又一陣沉默，我由才緩緩開口道──

「剛才在會場碰到的那個人…是LEI吧?」

「嗯?...喔!對呀!我們還有跟你打招呼你有看到喔!他最近工作也很忙，今天難得碰面耶~~」

「…你們看起來關係很好。」我由維持著他低沉的嗓音繼續說「交朋友不是壞事，但也要多注意…」

「注意?為什麼?」螢的話語只有單純，她提問。

「畢竟對方是異性，還是圈內人。」

「欸~~?才不會呢，LEI醬對每個人都很好啊!」

「我說的是那些狗仔。」講到敏感的關鍵字，我由語氣有些嚴厲。

「唔…」她歪頭思考了一下「可是…不會啦!反正我們也是偶爾碰面，然後他會請我吃蛋糕而已~那間蛋糕真的很好吃──」

「你們私下也會碰面?」直接開口打斷正在分享美食談的螢。

「嗯?對啊，如果都剛好沒工作的時候我們會一起去吃飯，上次去的那間店啊──」

「為什麼沒跟我說?」再次打斷。

「說什麼──」螢頓了一下隨即露出做錯事的表情「喔…是我跑去吃甜食的事嗎?因…因為LEI醬都會跟我分半，所所所以我並沒有吃很多啦!!」

這個笨蛋……我由深吸一口氣，內心無奈的想著。

「…那個姑且不談，重點是妳和異性私下單獨碰面，知道被拍到的後果嗎?」

「這種事…要…要報備喔…?」螢話中有點不甘心，像是從前根本沒被要求過得遵從這種規定一樣。

我由打了方向燈將車子切到外車道，視線冰冷地看著枯燥乏味的柏油路面及不斷重複的白色分隔線…直行駛過一小段距離，他開口打破沉默──

「妳…雖然不是上鏡率高的通告藝人，但光憑雜誌和短劇也有一定的知名度。」眼神餘光看了螢一眼「公眾人物的形象說穿了媒體也佔很大因素，如果不小心上了八卦版面，狗仔隨便寫妳的私生活也能把白染成黑的。」

尤其對象竟是那個八卦版面的常客───LEI。

以女裝模特出道的〝他〞是早螢幾年資歷的前輩。外型亮眼，纖細的四肢、白皙的肌膚與甜美的笑容在當時可稱是一炮走紅，過了幾個月公司安排他和初來乍到的螢組成雙人女子模特，跟螢的親密度應該是從那時候開始建立的…我由曾經翻著螢的檔案想──與LEI的合作只是一個過場，畢竟LEI早在幾年前宣布恢復男性形象單飛重新出道了；對這樣公司巧奪新意的行銷手法，我由倒也不是很認同…不過以客觀論LEI的工作能力也許在螢之上…尤其是他那特別會討人歡心的性格與臉蛋。

LEI出現在八卦週刊上的機率就和雜誌的出刊本數差不多快，搞不好改成半週刊的話他也能每期上榜，唯一會改變的…永遠是她身邊的女伴；憑究這點那些出版社真應該要撥出大半的版費來給這位〝金主〞…

甚至在公司裡也有不少新人女模認為與LEI發生緋聞比起自立更生接工作還能更快打響知名度。

我由怎樣也沒去想到，螢現在很有可能會成為下一次LEI身旁的眾多女伴其一…

「我不會限制妳的交友，不過下次要再碰面就多找些人一起去，明白嗎?」車子減緩了速度，我由轉著方向盤經過標示出口的牌子下方滑出閘道。

「唔唔唔──噗──」在一旁的螢從上上句話開始就不停發出奇怪的聲音…

「回答呢?」我由板著臉提醒她。

「哼!新妻你都只有工作的時候才這麼多話嗎?」

「什…」這傢伙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平常跟你說什麼都〝嗯〞，問你吃什麼〝嗯〞，問你去哪裡〝嗯〞，問你穿著好不好看也〝嗯〞!跟你對話你回答都已經十根手指頭數的完了，光〝嗯〞就佔了8個字!!」螢一邊說還把數數的手指伸長過來作強調語氣「新妻知道什麼是聊天嗎?我說一下，你說一下，這樣才叫聊嘛~~!」她喊。

我由現在完全不明白螢是在激動什麼?而且話題為什麼會轉到這上面來他也搞不清楚…?

「現在談論的重點並不是我吧?」他說。

「厚~~~!!好咩!我知道了啦!不去就不去，下次LEI醬約我我就說〝都是新妻不讓我去的!他還罵我!〞這樣。哼!」螢氣憤捏著貓咪抱枕的兩隻大耳朵，感覺棉花都快爆出來了。

「沒讓妳不去…是多找幾個人一起去，別單獨。」

「咧──」她自顧自的做鬼臉。

哼嗯…這丫頭真是…

我由無言的又吐了一口氣。此時車子已經完全脫離閘道連接上平地道路，但由於時間實在有點晚，路口的信號燈全都一致性地閃著黃色的亮點。

因此要比平時更快抵達螢住家的那個轉角，看見熟悉的便利店招牌，我由伸手往後座探去，沒一會兒抓出一個半環形的物體…

「拿去。」一手拋給螢那邊。

「哇!什麼啦…」看清楚手裡抓著的東西之後「欸?這個不是你要的嗎?」螢的手指順著它尖端突起的邊緣輕輕劃著。

「剛才那種情況也只能先戴著，反正那跟宇枝送妳的洋裝也比較合適。」我由一貫淡定的回答。

「喔…」她持續抓著那個裝飾品「那我也給你回禮吧?」

剛說完這句話，我由的車頭彎進巷內，停在寫著「空野」門牌的住家前。車子沒有熄火，我由靜靜等待…

「這給你好了!」螢將她擺在腿上的那支心型棒棒糖嘟過來。

「不用，我不吃。」他快速冷回應。

「又沒關係!這是心意啊!」螢很堅持。然後不知道是燈光昏暗的關係?感覺她的臉又紅了。

「真的，不用。」又強調一次。

「不管啦!你拿去啦!」螢將棒棒糖硬塞過去「就、就是這樣!!」猛力打開車門，下車，甩上。

「喂。」我由隔著一個座位的空間出聲，將視線壓低，按下副駕駛座的窗子看著螢。

「幹麻啦?!」螢的背影停下腳步。

「明天是下午的工作，我直接到學校接妳，別忘了。」

「喔、喔…嗯…」她回答有些細小，接著慢慢回過頭露出側臉說了一聲「掰掰。」

「嗯。」

我由將檔速推到D字，車輪隨著哼哼的引擎聲駛離此處。距離漸漸拉開，一直到遇見下個轉角前…都能從後照鏡看見螢好像在小小揮著手。

***

隔日，過了中餐時間的下午，我由的車準時停到學校的大門口前；校內前方不遠處的階梯上小跑步下樓的正是螢。

「新妻──」今天也元氣十足啊。

站在車門邊抽著香煙的我由，示意性地點首。

「唷!午安~~」她可愛性地打了聲招呼「你吃飯了嗎?我還沒吃欸，反正還有時間我們先去吃東西再過去?」

「嗯。」我由嘴上刁著菸彎身進入駕駛座。

「又〝嗯〞!我昨天不是跟你說…」螢打開另一邊的車門嘟嚷著，人還沒上車就突然──

「啊───!!!!!!」大叫出來。

「又怎麼了?」很習慣螢這種行為，我由還是自顧自的發動引擎邊回應。

「新妻!!你太過分了!把人家送你的東西就這樣扔在椅子上?!你看都融化了啦啊啊──」螢帶著哭腔，手抓起從昨晚就被放置在副駕駛座椅上的那支早已變型的心型棒棒糖。

「啊…昨天忘記拿下車了。」自己的車子是停放在室外的租賃停車場，一整個上午被太陽直射的車內溫度，棒棒糖想不融化都難…

「太過分了…太過分了…小螢的、小螢的心…心心型棒棒糖啦!!」她嗚聲，手揪住毀容後的那支…東西，在空中顫抖搖晃著。

「不然我再問宇枝看看在哪買──」

「買你的頭!──可惡!臭新妻!笨蛋!白痴!大豬腦!!」

螢進入車內後一邊叫一邊對駕駛者使出連環飛拳，我由只能無奈的又是一路單手開車地抵達目的地…

然後暗自在心中推算這件事，會讓今天的螢氣多久了───‧‧

-Fin-

 

＊＊＊

我終於~~~~(灑花奔)
雖然很累，但寫這篇我是挺開心的，就狂讓少字新妻S我這樣。(?)
然後小螢真是批哩趴啦可愛的
戀愛中少女那種提糊味我還是第一次寫成這樣比較完整的文，
總之如果有人能看出某些地方的絃外之音我會很黑皮，呵呵www

另外戲份有點重的社長大人&LEI醬，
我也想讓他們有更多出場機會，期待新坑^▽^/*(?????)

(P.S)有沒有人跟我一樣意外覺得LEI醬有點搶鋒頭XD?